17-10-13 睹物思人、我亲厚之

--从王宓文校长开始说起                           严秋霞

这次中华人文碑林迎来王宓文校长的大公子王赓武教授、夫人和一行13名学者们的到访,这是应拉曼大学中华研究院所举办的《第八届世界海外华人研究学会学术会议》(ISSCO 8)之后所安排的会后旅行。王赓武教授是当今鼎鼎大名的历史学者,学贯中西。在大会上,王教授的双语演讲简洁却语意深长,深深吸引着与会者的注意力。他的声音是由时间和空间凝练而成。王教授也在会上获颁了“终生成就奖”。何启良教授安排了会议后王教授游访碑林,说:“希望您看看您父亲的书法碑”。王教授欣然答应。

2013年8月19日在碑林管委会主席拿督胡亚桥的带领下,一群学者一起游赏碑林。沿途王赓武教授回忆父亲的种种,说每天晚饭后父亲都会练字1-2小时。王宓文校长书法专工行草,小篆尤佳,推崇“颜真卿”,强调“心正则笔正”,反应了自古以来读书人对人品的要求。家人所收集到都是习字之作,没有落款,也因此并没有特意留下什么墨宝作为传家宝。王校长为人谦虚,认为自己的墨宝不足以登大雅之堂,手迹墨宝所存不多。对王教授来说 “中华人文碑林”所刻列的碑,竟然能收集到父亲亲笔所写的书法,这件事让他感到分外惊喜。言谈间,同游的书法家杨金荣当时立即拿出了收藏已久的王宓文校长的书法真迹。这行书条幅是:

“未忍出山去 苍茫立水涯 残碑扪藓迹 废院访梅花”

王教授仔细端详父亲墨宝,其睹物思人之情展露无遗。

既然诗书礼乐可以传家,何必一定要是自家收藏?对于不以自己墨宝为意的王校长来说,碑林所刻的碑是他送给友人的墨宝,这样的方式更是文人的真性情。这幅作品是彭宜旺先生早年在新山准备负笈沙巴教书前,请当时的王校长给他写的字。彭先生后来将墨宝转送给杨金荣,成为他的其中一幅收藏,杨先生再把它推荐列入本地碑林的作品。  

王宓文(1903-1972)生于中国,先后在新加坡华侨中学、吉隆坡尊孔中学、马六甲培风、爪哇泗水任职,1959-1968年任寛柔中学校长,最后落脚于新山。在王赓武教授所编的《王宓文纪念集》前言中,这么写到:“父亲献身新马华校教育这个光荣的事业,认为自己非常幸运。回乡虽不成,但仍能达到他一生的志向。最使他满意的是在寛柔中学的十年。一方面他能帮助马华的独中教育系统成全为一种社会势力,一方面又有机会建立他向来重视旳现代化教育理想。”

当年独中面临改制,他和董事长萧畹香等其他坚守母语教育的人士率先宣布寛柔中学为全国第一所不接受改制的独中,影响至今。无巧不成书,萧畹香先生的碑刻就立在王校长作品的斜对面。由于本地碑林按着书法家出生年份排列,“族魂”林连玉和“族英”沈慕羽的作品也在附近。

王校长与“族魂”不同,林连玉先生的奋斗一直在体制外,而王校长口操流利的英文,曾任霹雳州华校视学官,在教育体制内成为与英殖民政府沟通的桥梁,战后再升任马来亚教育部华教总视学官,退休后,才到宽中当校长。值得一提的是,“族英”沈慕羽先生是王校长的学生。在李乾耀博士的《沈慕羽的楷书形体――正体规范与书艺别构的兼容》中记录到在王宓文的传授下,沈慕羽研习《说文解字》,认知“六书”的学理,形成他的汉字形体观。

凡走过必留下痕迹,透过碑刻则能将个人的生命力继续承传。这个载体,是书法家从私家珍藏走入公众领域;对华社来说,“本地碑林”呈献华教史的缩影,此趟行程经历丰富,透过这户书香世家二代人的故事,让身为晚辈的我们既能与王赓武教授夫妇同游碑林,一起回味王宓文校长的生活点滴,随着这个历史走廊,也带领我们重新认识华教事业过往的人文风景。

在《王宓文字碑》合影。右起:王赓武夫人、王赓武教授、杨金荣、

拿督胡亚桥、何启良教授。

杨金荣展示王宓文墨宝真迹,王赓武教授睹物思人,
说:“这幅父亲的字迹我从没有看过。”凝視良久,真情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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